李璋头如蒜倒,连连认错:“爹,儿臣错了,儿臣痰迷了心窍。”
“你不是痰迷了心窍,你就是心窄,容不下元妃!”
李昭剜了眼儿子,气得双手叉腰,喝道:“当初张致庸祖孙三代是如何逼朕的,你难道没看见?你恨得在朕跟前哭骂,难道忘了?”
李昭气得手抚额,质问:“朕现在问问你,你到底姓李还是姓张!”
“儿臣当然是姓李了!”
李璋愕然,仰头望向他父皇,泪如雨下:“儿臣心里眼里只有您,只是偶尔会羡慕弟弟有娘,”
“你那娘做了什么污糟事,你居然还念着她!”
李昭恨铁不成钢地推搡了把儿子的头,接着逼问:“你说,当年你在坤宁宫看到了什么,再给朕说一遍。”
“爹!”
李璋瞧着快要崩溃了,抓住他父皇的下裳,涕泗横流,眼里痛恨和惊慌之色甚浓,连连摇头,求道:“儿臣、儿臣……”
“说!”
李昭一把拽走自己的衣裳,喝命。
“儿臣、儿臣……”
李璋一屁股瘫坐在腿上,闭眼,痛苦道:“儿子看见那个太监手伸进* 裙子里,娘,废后她哄儿臣,说、说是那恶人在帮她整理裙衫。”
李昭听见这话,得意一笑,转而温柔地轻* 儿子的头发,语气和缓了些:“那时你年幼,很多事便是撞见了也不懂。如今也大了,也晓得男女事了,这可是你亲眼所见,难道是朕冤枉了她?这样的淫.妇怎配当* ,又怎配你日夜念叨,你记着,你是李氏子孙,身体里流的是尊贵的皇家之血。”
说到这儿,李昭手抚了下鬓边的斑白,垂眸冷眼看着儿子,道:“光一个袁大相公还不行,朕打算再给你添两个师父,给事中翦一良位卑权重,能直言上谏,过些日子让他也去教你。”
“父皇!”
李璋身子如同被雷击中了般,竟忘了哭,一把抹去眼泪,急道:“翦一良当初直言儿臣怯懦小量,如同妇子,实在是欺人太甚,儿臣与此人势同水火,您、您怎能让他教儿臣,儿臣素来敬仰袁大相公,大相公对儿臣耐心指点,儿臣有这一位老师足矣。”
“连这点指责都受不住,以后还能成什么气候!”
李昭虎着脸,忽然冷笑数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淡漠道:“行,你既不愿,那便算了。”
李璋登时怔住,忙往父亲跟前爬,连声道:“儿臣愿意的,是儿臣方才糊涂,辜负了父亲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