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臣真的不知那逆子勾结镇国公,真的,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表,对您一直感恩戴德哪。”
我心里只觉得烦,本来早都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可今儿发生这么一遭,猛地就让我想起当年他削尖了脑袋逼我就范,让我给他纳妾,若是没有刘玉儿,兴许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李昭和睦儿就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你走。”
我冷冷地说了句。
略用余光看了眼,梅濂这会儿狼狈不已,臂弯挎着官服,黑发早已被雨水浸湿,垂下来几缕,因过度急躁,整张脸都扭曲的厉害。
正在此时,前面行着的大福子驾马过来。
大福子如今年过三十,依旧硬朗英俊,许是常年在外风吹日晒,皮肤稍显黝黑,又许是掌控南镇抚司,办了许多大案要案,眸中* 些许狠辣冷冽。
大福子身着飞鱼服,头戴武官纱帽,手勒住缰绳,用绣春刀将梅濂从车壁上隔开,冷笑数声:“尊卑有别,还请梅大人自重。”
梅濂闻声,身子猛地一颤,往后退了几步,噗通一声跪下,他从脖子里掏出条红绳,上面赫然是一块雕刻成如意云纹的碧玉,这男人浊泪纵横:“娘娘,请您一定要相信臣,臣真的不知此事啊。”
“尚书大人还是去陛下那里跪吧。”
大福子垂眸,厌恶地瞪了眼梅濂,不屑地讥讽:“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尚书大人养的好儿子!”
说罢这话,大福子扬了下绣春刀,喝了声:“咱们走!”
马车重新行在宽拓的街面上,卫军身上的铠甲发出嚓嚓刺耳声。
我只觉得心烦,肚子也闷闷的。
扭头朝侧边看去,大福子骑在高头大马上,护在我身侧,正如十多年前,他护着还是夫人的我。
“娘娘莫要忧心。”
大福子拇指摩了摩下巴的硬胡茬,方才的冷硬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柔。
“您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只是偶遇些邪祟,不打紧的。”
我皱眉道:“送我回府后,你尽快进宫,陛下今儿不舒服。”
“陛下让臣守护在您跟前。”
大福子抿了下唇,笑道:“最近宫里一直是抚鸾司上值,黄梅在陛下跟前侍奉,她是个心细如发的人,本事比臣强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