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我冷冷地应了声,让秦嬷嬷去将车帘掀开。
往外瞧去,此时北镇抚司衙门门口颇为“热闹”,人很多。
衙门左侧是睦儿等人。
睦儿搀扶着泫然欲晕的云雀站在老槐树下,他身后站着十几个挎刀侍卫,儿子脸上一派的焦急,但是顾着他云姑姑,仍强装镇定,不住地低声劝慰云雀。
衙门右侧则站着蔡居和梅濂。
蔡居穿着内官官服,头戴纱帽,学他师父胡马那般,手里拿着把玉柄拂尘,一脸的春风得意,身后站着数个有品阶的司礼监宦官。
梅濂亦穿着官服,脚蹬厚底皂靴,官帽边沿早都渗出了层层热汗,他一边用帕子擦拭,一边笑着和蔡居说话,那怡然的仪态神色,半点都看不出这男人深恨着眼前这个重提“梁元案”的权阉。
察觉到我的凤驾来了。
众人皆扭头朝这边看来,纷纷疾步走过来,恭敬行礼。
因避嫌,梅濂刻意站远了些,压根不敢抬头。
而蔡居则踩着小碎步上前来,拂尘甩了下,驱赶掉夏日的蚊虫,谄媚中带了些许嚣张,单膝下跪,那双贼眼睛锁在我腿边的食盒上,笑道:
“听说娘娘凤体不适,怎么这大热天的出来了?是探望胡马?还是进宫面圣?”
我懒得理他,从秦嬷嬷手里拿过小香扇,慢悠悠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