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李昭这么做,岂不是在打我和睦儿的脸。
我并未言语,睦儿冷笑了声,面上虽不怎么在意,可拳头已然攥起了。
正在此时,北镇抚司里传来一阵窸窣脚步声,很快,从里头跑出来数个手执绣春刀的卫军,端端直直地立在衙门两侧。
最先走出个强悍高挺的中年男人,面带狠相,薄唇发黑,是沈无汪,紧接着,两个凶悍卫军压着个四十来岁的太监出来了,正是胡马!
才一日一夜的功夫,胡马简直变了个人!
他头发乱糟糟的,污血黏连成块,贴住头皮,身上穿着囚服,脖子戴着五十斤中的枷锁,双脚锁着两指粗的脚铐,脸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鞭伤,伤口处还在往出淌血,十指指甲早都被拔光,身子似乎也受过重刑,精神有些恍惚,艰难地一步步往外走。
“大伴!”
睦儿惊叫了声,立马携着云雀奔了上去。
儿子虽不似云雀那边嘶声竭力的哭号,可早都泪流满面,心疼的紧咬住下唇,他和云雀被北镇抚司的卫军拦住,不让他们靠近囚犯分毫。
“干什么!”
睦儿大怒,扬手就扇了那卫军一耳光,随之瞪向沈无汪,冷声质问:“是你打的?”
转而,他扭头瞪着蔡居:“还是你这个阉狗?”
蔡居似乎被睦儿的盛气惊着了,身子本能地一颤,这太监甩了下拂尘,笑道:“奴婢怎敢对胡大伴用刑呢,全都是陛下的旨意,这老东西嘴紧得很,牙碎了一半也不肯招。”
“好,好个秉笔太监。”
睦儿大怒,连说了两个好字。
儿子终于忍无可忍,直接从卫军手中抽出把绣春刀,腕子一抖,直指向蔡居门面,正当他要扬刀动手时,胡马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挣脱来桎梏,身子直接撞向睦儿,一大一小瞬间倒落在地。
“大伴!”
睦儿忙环抱住胡马,连声问摔疼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