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时间,转眼过去。
没有了,王振和朱祁镇的胡乱指挥,前线战事,不出意外的陷入了焦作状态。
在英国公,以及众多勋贵的带领下,并没有让也先抢到多少好处,
这也是在明宣宗之后,大明整体转为防守的常规战局,历史上朱祁镇想要改变的,就是这一点。
年轻人,叛逆期,火气大,可以稍微理解一点。
没有战果,那就是胜利。
但是
对于英勇的游牧劫匪来说,不赚就是亏,跑一趟都是成本。
出门不捡钱,跟掉了钱,有什么区别?
现在这个结果,是绝对不可能被接受的,都快亏到姥姥家了。
但那又怎么办呢?明军又臭又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时止损。
更何况,名义上的蒙古可汗脱脱不花,此时都想要撤了。
也就是也先“太师”,死撑着不想撤
毕竟这次出征,可是也先,恩威并施,奖惩并举,再加上为了找个出兵的借口,连脸都不要了。
费尽力气,才好不容易撺掇的局,怎么可能,就这么草草收场。
中军营帐之内
“嘭”
盛满奶茶的酒杯,被也先狠狠得扔了出去。
“撤?是绝不可能撤的,我们几次三番,拉下脸去找大明要粮食,才找到的出兵借口。
绝对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发完牢骚的也先,看着远处坚固的城墙,心里不由得感觉空落落的,仿佛错失了一个好学生。
“太师,现在明军已经完成了增兵,他们固守关隘,我们没有机会的。”
“是啊,太师,如此强攻城池,只是空耗我部军力”
“哼,我部伤亡太大,需要回去修整。”
也先看着手下们,那桀骜不驯的眼神,突然感觉这次南征,有些走远了。
暗暗用力攥紧手里的绢帛,眼里透露着不甘心。
“不靠谱的玩意儿,都已经忽悠出来了,怎么还放回去了呢?”
.......
朝中捷报频传。
张善将手里的捷报,扔到地上,翻了翻白眼。
“什么玩意儿啊,这也算捷报?
被人堵在城里,动弹不得,乱箭* 几个人,也能邀功?”
“想当年,劳资坐着坦克车,在满世界的追杀多尔衮,他都没有说什么,
反观你们这几十万人,就这?就这?”
这一堆捷报,唯一的用处,就是让张善知道,也先打不进来了。
京师安全了,自己也安全了。
“既然前线安全了,那就开始捞钱吧,王竹恩,把那个河南的奏折拿来。”
张善吩咐了一句,然后将目光看向,等在旁边的袁彬。
“锦衣卫也都动起来吧,把全国各地宗室的情况,都给朕排查清楚
好的坏的,都记好了,吃饭,睡女人这样的小事,暂时先不管。
那些违法乱纪的,强抢民女的,兼并土地的,等等违法乱纪行为,这些要记录得详细一点。
当然,如果没有以上那些事,那打人也是不对的,打自家人也不行。
如果都这样了,还没有,那在路上撞到了人,也不行。
你明白了吗?”
袁彬扭动了一下身子,只感觉浑身衣服,被汗水浸透了,黏糊糊的,穿着特别难受。
“是,陛下,臣明白。”
“嗯,去办吧,传令,让朕的五叔,跑步来京师,陪朕吃个便饭,联络一下感情。
顺便商议一下,国家大事”
说到最后,张善的语气,逐渐拉长。
“是,陛下”
袁彬再次领命离开。
同时一则消息,偶然间,被众多宗室获悉。
“襄宪王朱瞻墡,多次求见皇帝,说有国家大事相商,碍于襄宪王叔叔的身份,皇帝将在御花园,特意为他设宴。”
经过连日的长途奔波
消息的主角之一,襄宪王朱瞻墡,终于是从襄阳,紧赶慢赶的,跑到了京师。
“瞧瞧这雄伟的城墙,这热闹的街道,以及,我们马上就能,下榻的舒适驿站里,那香香软软的被窝。
啧啧~
这一趟,可累死我咯”
“那可不,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突然紧急召见王爷。”
“这哪知道,等安顿好了,你去打听一下。”
“且慢”
一队锦衣卫,拦在了车架前。
朱瞻墡掀开帘子,满脸疑惑的看着这些人,眼里满是警惕。
“你们要干什么?是陛下让本王来的,还不快快让开。”
“王爷,陛下,已经在御花园,摆好了宴席,就等王爷您到来了,咱们这就过去,不能让陛下久等了。”
“嘶”
朱瞻墡猛的抽吸一口冷气,心里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久远的传承记忆,突然跳出来攻击自己。
没等他过多的缅怀过去,锦衣卫直接跳上马车,抢过缰绳,驾起马车,向皇宫冲去。
在锦衣卫的带领下。
襄宪王朱瞻墡,在乾清宫,见到了张善。
“来人,上菜。”
一个餐桌摆在了朱瞻墡,而张善就坐在龙椅上,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谢,谢陛下。”
愣愣的看着,只有两小碟的下酒小菜,还有高高在上的小皇帝,
本王能怎么办?
自然是接受啊,谁叫这小子是皇帝呢?
朱瞻墡默默闭上了嘴,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五叔啊,咱们也是多年没见了吧,这感情都疏远了好些,不如,王叔搬到京师来住,这以后见面也容易一些。”
“......”
朱瞻墡猛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张善,
只见他红光满面,吃嘛嘛香,一点不像要死的人。
接着猛的低下头,放下手里的筷子,不敢吃了。
几个意思,我还以为你想传位于我呢?
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模样,也不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嘶,这小子,不会是看上我什么东西了吧?
看上我啥了,我改还不行吗?
朱瞻墡想到这,突然灵光一闪,这小子不会是想要弄我吧。
“陛下,您这是,想削番?”
“哦?王叔何出此言呢?”
“呵呵”
朱瞻墡冷笑一声,也不接话。
你丫的不读书吗?那书上都写得清清楚楚。
皇帝请的饭,就没有一顿是好吃的!
张善见他这个样子,也懒得再装下去了。
“王叔既然熟读历史,自然是知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当年也讨论过,不过被先祖否决了。
但是呢,想必你也算过了,到我这辈。
嘿,你说巧不巧,刚好五世。”
“所以,王叔,你说,朕是竖着斩好呢?还是横着斩好呢?”
“......”
朱瞻墡再次无语的看着龙椅上的张善,你这问的是怎么斩吗?
你这问的是时间,和地点了吧。
“陛下,血浓于水啊”
“真的?那正好把血放出来,比较比较。”
“陛下,宗室乃是皇室根基啊”
“没事,挖了另外种就好了,朕还能生。”
“陛下.....”
“闭嘴!”
张善拿起桌上的一叠信件,向朱瞻墡扔了过去。
“王叔,你还是看看,咱家的好宗室们,在各自的封地上,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吧。”
朱瞻墡赶紧捡起地上的信件,仔细查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