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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2 / 4)

菲律宾警察寄来的东西,首先是警察学校教科书里的案件记述。因为教科书是为了充实将来的警界人才,内容相当专业而详细,一般人可能不大容易懂,所以我尽量简明的节录,内容如下:1976年1月24日晚间9点多,住在八打雁,经营巴拉旺百货公司连锁店的劳洛.李吉尔,到几家经常光顾的酒吧喝过酒后,回到自己位于皮拉尔大道上杰生大楼二楼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宽敞,曾有6名员工。但劳洛已经把巴拉旺百货公司连锁店卖给了老友弗兰哥.塞拉诺,所以他想在一月底关闭办公室。员工和事物器材都已经撤走,因此房间显得空荡荡的。因为没有东西可以被偷,大门也没有上锁。

劳洛有自己的住家,但是离皮拉尔大道有段距离,所以他喝完酒之后,想在距酒吧区比较近的办公室的客厅沙发躺一躺,等待酒醒。他已经不想在闹区的皮拉尔大道做生意了,以后能到这里喝酒,休息的机会也不多了。

然而,当他打开办公室客厅的大门一看,发现已经有人占领了沙发。走近一看,原来躺在沙发上的是弗兰哥.塞拉诺。虽然没有开灯,但是在从窗户里照进来的闹区灯光下,弗兰哥的脸可以看得很清楚。劳洛以为弗兰哥睡着了,可能因为有事来办公室等他,等着等着,却睡着了。

可是,劳洛把灯打开之后赫然发现,弗兰哥灰色西装的左胸上,开了两个有焦痕的小董,从领子可以看出里面的白衬衫被血染红了。他认为弗兰哥被枪杀,于是蹲下来靠近弗兰哥,轻轻拍拍他的脸颊,摇了摇他的上半身。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冰冷,但是吓人的是紧接着发生的事。弗兰哥的头部从肩膀松掉,咚一声调到地毯上,然后一直滚,碰到房间中央桌子的桌脚后才停下来。

因为脖子被切断,所以弗兰哥的头部和躯干分开了。正当吓坏的劳洛想打电话给八打雁警察局时,突然发生大地震,四周开始崩坏。持续摇晃了十秒左右,办公室内的厨房里的橱柜被震开,盘子,咖啡杯都从里面掉下来,碎裂一地;窗户的玻璃也破了一大半。劳洛的办公室里什么也没有,所以受灾程度仅止于此但是杰生大楼却出现外墙剥落等损毁。

外面的皮拉尔大道也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玻璃碎裂声,墙壁崩塌声,人们的惨叫哀嚎声。附近住宅区有房子倒塌,所以也有很大的轰隆声。窗外尘土飞扬,好一阵子能见度都很低。不久,警笛声响起,似乎是巡逻车在街上奔驰,但劳洛没办法拦下警车求救。

劳洛拿起电话想打给八打雁警察局,却因为地震电话不通。他认为凶手可能刚还躲在办公室,心生恐惧,赶紧走出办公室,穿过混乱不堪的大马路,徒步去报警。

只是,当他走到警察局,发现警察局也受灾严重,为了紧急抢救,整理残局,就出受伤人员而忙的人仰马翻。听取了劳洛的报案后也没有人可以出动处理,因此劳洛被要求在旁等待。好不容易带着警员赶到现场,十点半左右把现场封锁,开始进行搜查。

被害人是弗兰哥.塞拉诺,五十六岁,是归化的菲律宾人,也是企业家。他有一些负面传闻,?从事融资贷款,各方面对他的怨言不少。已婚,没有子女,和菲律宾人的妻子已经分居。和女性之间的绯闻好像不曾间断。

尸体的状态十分不寻常,不但因为脖子被砍断,躯干和脖子分开,脖子切断的下方,看得到一根直径九公分的螺丝的沟纹。它的材质是金属,中空,经过电镀,外观呈银白色。更不寻常的是躯干,本来应该是脖子的肩膀中央部分,也开了一个直径九公分的洞,洞内可以看到螺帽的螺旋状沟纹。

因为这个螺丝へ螺帽,很明显是成对的,所以试着旋转后发现完全可以吻合。这个螺丝本来用途则不清楚。

弗兰哥.塞拉诺的一体,穿着深灰色的西装,西装底下是白衬衫,没有打领带。死因是被抢射击致死。* 几乎正确的两度射穿左胸的心脏。毫无疑问的,这就是死因。但是这个个案子和其他的枪击命案不一样,有很多明显的特色。

* 是点三八口径,从连发式的* 里射击出来,这一点毋庸置疑。一下是对死者枪伤的描述:

死者上半身的穿着,如前所述,最外面是灰色西装,底下是白衬衫,最里面是白色棉质内衣。这三件衣服的胸部左侧,也就是心脏那一边,三间都有A,B两个贯穿孔。这个弹孔是很重要的证据,所以详述如下。

A孔,B孔在最外面的西装外套上都有焦痕。以此研判,凶手是让枪口紧贴西装射击的,补强这个想法的是,外套上的A孔大约是公分,里面的衬衫上则开了约公分的洞,最里面的内衣的洞大约是公分。也就是说,越靠近身体的衣服,弹孔越大。B孔的数字也差不多,外套是公分,衬衫是公分,内衣是公分。与A孔相同,也是越往下弹孔越大,这是近距离射击的特征。

再者,外套上除了弹孔周围的碳粉外,弹孔左右还有连发式* 的弹匣喷发出的黑色附着物,因此可以确定凶枪是连发式* 。不久,不久,也证实凶枪是S&W公司的枪械。

更具特色的地方是,弹孔有两个,但体内的* 却有三发,都留在脊椎骨附近。因此判断,凶手让枪口紧贴死者的外套左侧(从凶手的角度看是对面右侧)先开了一枪,而第二枪把位置往旁边移了一点点,也让枪口紧贴不动,可能连开了两枪,第一个位置和第二个位置也可能顺序倒错。

射入的角度,两者都是从斜上方向下大约四十五度。这就可以了解,这就可以了解的洞两个都在上方,但* 停留的地方,三科却都靠近腰部下方了。两者都严重破坏心脏。从A孔或B孔射入的* 到底是哪个先造成致命伤的?由于体内的破坏程度太严重,很难判别。

之所以说一说本案很有特色的原因之一,是如果让枪口极近距离射击的话,射入角度从上方向斜下方射入的情况极为罕见,大部分都是接近九十度的角度。从这件事来看凶手的身材可能相当高大;然而死者的身高也有一百八十公分。

還有,从三颗* 都严重破坏心脏来看,要给与致命伤,第一发就够了。尽管如此,凶手还是连开三枪,也也很少见。

相较之下,白衬衫的领子以及外套的领子比其他部分干净,而且领子距离尸体的切口很近,这点也相当特别。这当然表示砍头发生在射杀之后;同时,因为砍断脖子的出血量较少,所以砍断或塞入螺丝都应该是在射杀三十分钟之后才进行的。从切口流出来的血很少,沙发上几乎没有沾上血迹,这也显示,死者被射杀时并不是躺在沙发上。

此外,如前所述,凶手切段尸体和毁损尸体实在射杀之后才进行的,这点毫无疑问。但是当鉴识课在客厅地板,浴室瓷砖,排水口等地方进行採证时,居然用光敏灵也检查不出血迹反映。这个结果,虽然代表无法确定这里就是毁损尸体的现场,但也不能把这里排除在外。所以凶手究竟是不是在这里切割,毁损尸体?还是在别的地方?根本无从研判。

而且,调查房间后发现,挂在墙上的小提琴被直直的劈成两半,而墙上一颗点三八口径的* ,这颗* 也被认为是从杀害弗兰哥的手枪射击出来的。由于* 没有血迹,研判可能是要打弗兰哥却打偏了。

尸体遗失的部位,只有食道上部的极小部分;其他包括内脏,全部都被保留下来。警察为了调查尸体各器官的完整度,很快的就解剖尸体,也发现死者在下午六点左右吃了中国菜,推算之下,死亡时间的范围便缩小到晚上七点到八点之间。

当警方进行遗体解剖,光敏灵血迹反应等检验时,裘裘.拉莫斯刑警和洛贝特.马卡蒂刑警两个人在前往位在同一栋大楼内,死者弗兰哥的办公室调查。结果两人发现,和死者早有婚外情关系,而且时有争执的芮娜丝.席皮特躲在办公室里。两名刑警要求她一起回警局进行侦讯,遭到她的拒绝和激烈抵抗。由于没有逮捕令,刑警不敢强迫她,但是她突然开枪,击中马卡蒂刑警的腹部,伤势严重。席皮特开枪后想要逃跑,因此拉莫斯刑警开枪击中她的脚和肩膀,她倒地后遭到逮捕。

警方在死者弗兰哥的办公室里发现席皮特的右手义手,指尖还被检测出硝烟反应。席皮特在日本人经营的制鞋厂工作,她的工作是把橡胶鞋垫粘在凉鞋里面。虽然她的右手是义手,还是可以用来扣胶枪的扳机,因此即使是义手,他还是有可能用右手射击手枪,杀死弗兰哥。

此外,芮娜丝.席皮特拿在手上的那把用来射击警官的手枪,是S&W的六连发* ,和杀死弗兰哥.塞拉诺的* 弹道一致,而手枪上只有席皮特的指纹。弹匣内剩下一枚点三八的* ,把打偏的那一发算在内,对死者一共开了四枪,对警官开了一枪,* 数目完全吻合。再加上她如果不是凶手,就不可能开枪* ,所以席皮特被断定就是杀害弗兰哥.塞拉诺的凶手,并且被逮捕起诉。

说完就站起来,照例又边踱步边说:“但是同时也给我们很多提示。”

这一天,我们没有叫艾刚来。

“比如说?”我问。

“弗兰哥.塞拉诺的尸体的所有状态,完全无法理解。”他说。

“你指的是哪个?他的左胸开了两个洞……”

“那个也是。但是首先是角度,为什么一定要从上方,以四十五的角度往下射击呢?”

我回应洁的问题:“死者弗兰哥是蹲着的,或者坐在椅子上。对了,应该是沙发上吧,而凶手是站着的。有什么不对吗?洁”

“实验看看吧,海利西。你到那张沙发坐下。”然后洁朝门口走去,说:“凶手开门进来,像这样拿着手枪。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我马上站起来。

“对了,会站起来吧?”他说:“如果看见可疑的人当然会站起来。这样的话双方面对站着,射入的角度就不会变成从上面往下的四十五度。”

“如果是熟人呢?”

“对,这样的话,对方是熟人的可能性就高了。但就算不是熟人也无所谓,凶手可以用枪逼死者跪在地上。海利西,你跪下来看看。”

我照做。于是洁一直朝我走来,低头看着我:“这么一来,勉强呈四十五度了。”

“对。”

“但是,有必要紧贴外套吗?为什么不能这样开枪?”

洁把伸长的食指,靠近我的左胸说:“现在的距离大约是五十公分。这样的话,也许凶手怕会瞄不准心脏吧?”

“对,因为射击时会有反作用力。”

“不,* 的后坐力很小。弹匣式的自动手枪,弹壳会往旁边飞出去,造成一股向后的反作用力。但就算这样,这么短的距离下,后坐力不成问题。”

“嗯,也对。”

“总之,不仅没有必要把枪口抵住外套,凶手根本不能这么做。这样的话,握枪的手就会进入对方的守备范围内了。当然持枪者还是占优势,但要是手被抓住,互相扭打的话,就更不容易瞄准心脏了。既然决定杀人,从这里快点开枪比较保险。”

“嗯。”

“但凶手还是不顾危险,就算像这样相互扭打,还是把抢抵住左胸再射击。难道是凑巧成功的吗……?”

“喔,对啊!洁,凶手冒了这种危险,所以才有一发打偏了。”

洁听了沉默了一下,思考后说:“这还很难说,从这个角度想要开枪打跪在地上的被害人,结果打偏了,会打到墙上吗?”

“嗯,也对哦……”我说。

“或者凶手也跪着,这样和弗兰哥面对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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