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斯-塞罗科尔德饶有兴趣地听着,不过有些心不在焉。
他简短地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当然可以,塞罗科尔德先生。”
“这件事有关我的妻子,有关卡罗琳。我想你对她感情很深了?”
“是的,的确这样。人人都一样。”
“我相信这一点,也许我不对。在柯里警督的允许下,我将告诉你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或者也许我该说只有一个人知道。”
他简要地把前一天晚上和柯里警督的谈话说了~遍。
马普尔小姐看上去吓了一大跳。
“我真没法相信,塞罗科尔德先生。我真是没法相信。”
“当时克里斯蒂娜-古尔布兰森告诉我时我也这么想。”
“我可以说亲爱的卡里-路易丝在这个世界上一个敌人也没有。”
“但不可思议的是她有。你认识到其中意义了吧?投毒——慢性投毒——肯定是家庭内部的人干的。肯定是这个关系密切的家庭内部的什么人干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肯定古尔布兰森先生是正确的吗?”
“克里斯蒂娜没错。他十分细心,不可能毫无根据地说那样的话。另外,警方拿走了卡罗琳的药瓶,还有其中一些样品。里面都有砒霜,而砒霜不是医生开的。具体的定量检测还需要更长时间——但有一个已经确立的事实,里面有砒霜。”
“这么说她的风湿病——走路困难——所有那些——”
“对,我认为腿部肌肉痉挛是典型症状。你来之前,卡罗琳得了一两次严重的胃病——克里斯蒂娜来之前我做梦也没想到——”
他停下来。马普尔小姐轻声说:“所以说,鲁思是正确的了!”
“鲁思?”
刘易斯-塞罗科尔德听上去很惊讶。马普尔小姐脸红了。
“有些事我没告诉你。我来这儿不完全是偶然的。请让我解释一下——我讲事情总是说不清楚,请耐心一些。”
马普尔小姐便把鲁思的不安与要求说给他听。
“太离奇了,我一点儿也没想到。”他说。
马普尔小姐说:“一切都不太清楚。鲁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肯定有原因——根据我的经验总是有理由的——但她能想到的只不过是‘有些事不太对头’。”
刘易斯-塞罗科尔德阴沉着脸说:
“嗯,也许她说得对。马普尔小姐,你明白我的处境了吧?我该不该把这事告诉卡里-路易丝呢?”
马普尔小姐马上说:“噢,不行。”她的声音有些担忧,然后她又红了脸,犹豫地看着刘易斯。他点了点头。
“因此你和我的想法一致了?就像克里斯蒂娜-古尔布兰森的意见一样。我们是否应该这么来看待一个普通的女人呢?”
“卡里-路易丝不是一个普通时女性。她靠自己的信仰生活,靠她对人性的信仰生活——嗅,我是不是这么说很不合适。但我还是认为我们应当先弄明白是谁——”
“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但是你也明白,马普尔小姐,什么也不说也有一些危险——”
“所以你要我——怎么说呢?——监护着她?”
刘易斯-塞罗科尔德明了地说:“你看,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这里人人看上去都很忠诚。但是这样吗?你对她的感情最久,可以上溯到许多年前。”
“不过我也只是几天前才来。”马普尔小姐适时地说了一句。
刘易斯-塞罗科尔德笑了笑。
“正是这样。”
马普尔小姐歉意地说:“这是一个与金钱关系密切的问题。不过,如果杀了亲爱的路易丝到底谁会得利呢?”
“钱!”刘易斯愤愤地说,“一切都归结到钱上,不对吗?”
“唉,我认为这件事肯定是这样。因为卡里-路易丝很可爱又很有勉力,无法想象有人不喜欢她。我是说,她不可能有敌人。像你说的,的确归结到钱的问题上来了,因为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塞罗科尔德先生,有人为了钱什么都干。”
“我想是这样的,你说得对。”
他接着说:“柯里警督自然也想到了那一点。吉尔福恩先生今天从伦敦来,他会提供详细情况。吉尔福恩,吉尔福恩-詹姆斯,吉尔福思是一家很有声望的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这位吉尔福恩的父亲是最初的董事之一,他们起草的卡罗琳的遗嘱以及埃里克-古尔布兰森最初的遗嘱。我用简单的语言向你解释一下——”
“多谢,”马普尔小姐感激地说,“法律总是很神秘,我总这么想。”
“埃里克-古尔布兰森捐赠了家族的学院、各种奖学金、信托公司以及其它慈善方面的遗产;给他的女儿米尔德里德和养女皮帕(吉纳的母亲)各分了平等的一份遗产,另外,他把他的巨额财富剩余的那部分以信托形式留下来,其中的收入用来维持卡罗琳后半生的生活。”
“她去世后呢?”
“她去世后财产平分给米尔德里德和皮帕,——如果这两个人先于卡罗琳去世那就分给她们的孩子们。”
“所以事实上是分给斯垂特夫人和吉纳了?”
“是的。卡罗琳自己的那份财产相当多——不过不能与古尔布兰森那份财产相比。四年前她把其中一半转在我的名下,把剩余财产中的一万英镑留给朱丽叶-贝尔维,其余的平分给亚历克斯和斯蒂芬-雷斯塔里克,她的两个继子。”
“懊,天呀,”马普尔小姐说,“太糟了,真是太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