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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2 / 3)

杰索普那张严肃的面孔露出了笑容。

他说:“同来的还有新闻界人士。记者对新闻最敏感,他们不愿意捂盖子,他们总是准备相信那些很难相信的新闻。我还寄希望于另一个,就是那个聋老头。”

“啊,我知道您指的那个人,就是看来半截人土的那位。”

“是的,他耳聋、体弱、视力半瞎,但是他对真理感兴趣。他以前是司法大臣,虽然他又聋又瞎,风蚀残年,但是他的头脑还像过去一样敏锐,他有卓越的法学家那种敏感,他明白那些事情可疑并且懂得有些人在捂盖子。他会听取并且愿意听取人们提出的证据。”

他们现在回到休息室,又是茶酒招待。部长三番两次地向阿里斯蒂德斯表示祝贺,美国大使也凑上几句。然后部长环顾四周,声音略有些紧张地说:“先生们,现在我们该向我们好客的主人告别了。我们已经看到了这里的一切……”他意味深长地强调了最后几个字。“这里一切都非常出色,确是第一流的建筑和设备。我们非常感谢主人的款待,并且向他祝贺这里取得的一切成绩,所以我说我们该告辞了,好吗?”

这些话完全是符合常规的,态度也是如此。回顾四周也是礼节性的。实际上,这话中有话,弦外之音是:“先生们,你们看到了,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怀疑和害怕的东西。这下子大家都可以放心了,并且可以不受良心责备地离开这里了。”

在沉默中,有人说话了。这是杰索普先生的镇静、客气。有文化的英国人口音。他用英国调的地道法语向法国部长说:“先生,请允许我要求我们好客的主人帮个忙。”

“当然,当然可以,杰索普先生。”

杰索普严肃地向范-海德姆博士说话,假装不看阿里斯蒂德斯先生。

他说:“我们在这里看到你们很多人,确实有些眼花缭乱。我有一位老朋友在这里,在我们离开之前,能否为我们安排一下和他会面。”

范-海德姆博士有礼貌又感到惊奇地说:“您有一位朋友?”

杰索普说:“是的,实际上有两位朋友,有一位妇女,贝特顿夫人;奥利夫-贝特顿。据我所知,她的丈夫托马斯-贝特顿在这里工作,他曾在哈韦尔工作过,再以前是在美国。我临走前很想同他们夫妇谈几句。”

范-海德姆博士的反应真是无懈可击。他先是有礼貌地睁大着眼睛,然后困惑不解地皱皱眉说:“贝特顿,贝特顿夫人,没有,恐怕我们这里没有这个名字。”

杰索普说:“还有一个美国人安德鲁-彼得斯,好像是研究化学的,对吗,先生?”他恭敬地转过去问美国大使。

美国大使是一位机灵的、有双锐敏蓝眼睛的中年人。他是个不但有外交官才能,而且还很有个性的人。他看了看杰索普,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说:“是的。是这样,安德鲁-彼得斯。我也愿意看看他。”

范-海德姆显得更惊奇了,但还是那么彬彬有礼。杰索普很快地扫了阿里斯蒂德斯一眼。那张黄脸不动声色,毫不见怪,没有惊奇也没有不安,看来仅仅是不感兴趣而已。

“安德鲁-彼得斯?没有,阁下,您弄错了吧。我们这里没有这么个名字。恐怕我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

杰索普说:“那您听说过托马斯-贝特顿这个名字,是吗?”

范-海德姆犹豫了一秒钟。他的头向坐在椅子上的那个老头稍微转了一下,但马上又转回来。

“托马斯-贝特顿,怎么,对,我想……”

一位记者趁机很快地说:“托马斯-贝特顿是位头条新闻人物。半年前他的失踪是头条新闻,欧洲的所有报纸都用大标题刊登这条新闻。警察到处找他。您的意思是说他一直呆在这里吗?”

“没有,”海德姆尖声说,“恐怕有人在骗你们,也许是个骗局,你们今天看到了这个地方的全体工作人员。你们看到了所有的一切。”

杰索普镇静地说:“不,不是所有的。”他接着说,“还有一位年轻人叫埃里克森,还有路易-巴伦博士,还可能有加尔文-贝克夫人。”

“呵!”范-海德姆似乎得到启发。“这些人都在摩洛哥那次飞机失事中丧了命。现在我想起来了,至少我记得埃里克森和路易-巴伦博士都在那次事故中丧生,那次法国蒙受了极大损失,像路易-巴伦博士这样的人才是无可弥补的。”他摇了摇头又说:“对加尔文-贝克夫人一无所知,但是我记得有一位英国或是美国妇女也在这架飞机上,也可能就是您说的贝特顿夫人,这真是件不幸的事。”然后他带着询问的目光问杰索普:“先生,我不晓得为什么您认为这些人会在这里,是不是可能巴伦博士有一次在北非曾提出他希望参观这个地方?这可能引起一些错觉。”

杰索普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错了?这些人中没有一位在这里?”

“亲爱的先生,既然他们都在飞机失事中丧命,他们怎么可能在这里?据我所知,尸体都找到了。”

“找到的尸体都烧焦了,难以辨认。”杰索普有意地强调了最后几个字。

他背后有人轻轻动了一下,然后一个尖细、清楚而又微弱的声音说:“我理解您的意思是不能准确地辨认尸体。是吗?”阿尔弗斯托克勋爵往前坐了坐,用手扯着耳朵倾听。在他浓密的眉毛下,两只精明的小眼睛在看着杰索普。

杰索普说:“无* 式辨认,勋爵先生。我有理由相信这些人还活着。”

“相信?”阿尔弗斯托克勋爵的尖细声音中有不悦之意。

“我应该说我有他们活着的证据。”

“证据?什么样的证据?杰索普先生。”

“贝特顿夫人在离开非斯去马拉喀什时戴了一串假珍珠项链。在飞机坠毁燃烧的半英里之处,发现了一颗珍珠。”

“您能肯定地说找到的这颗珍珠就是贝特顿夫人所戴的那串项链上的珍珠吗?”

“能肯定,因为项链上的每一颗珍珠上都有记号,肉眼看不见,在深度的放大镜下才可以辨认。”

“谁做的记号?”

“我做的,阿尔弗斯托克勋爵,当时在场的有在座的我的同事勒勃朗先生。”

“您做的记号,您为什么要在珍珠上做记号?”

“我的勋爵,因为我有理由相信贝特顿太太会引导我去找她那需要逮捕法办的丈夫,托马斯-贝特顿。”杰索普接着说,“后来又找到两颗同样的珍珠,都是从飞机失事处到麻疯病院这段路途中发现的,经过在拾到珍珠的地方进行调查,人们看到一行六人,其所形容的容貌同所谓飞机失事中丧命的六个人大致相同。六个旅客中的一个人有一只手套,上面涂着夜里发光的磷。人们在载着旅客来这里的一辆汽车上看到了这只手套。”

阿尔弗斯托克勋爵用他枯燥的、审判时才用的声调说:“真是不寻常呀。”

阿里斯蒂德斯坐在那张大椅子上动了一下,他眨了眨眼问道:“这些旅客留下的最后踪迹是在哪里发现的?”

“在一个废弃的飞机场上,先生。”他提出了具体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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