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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蝴蝶花(2 / 2)

“波洛先生,那天晚上发生了一场悲剧。鼓乐隆隆响起,卡巴莱歌舞表演开始。所有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只有舞池中央的聚光灯闪烁不停。灯光重又亮起的时候,波洛先生,我们看见我的妻子趴在桌子上。她死了,确确实实死了。在她酒杯的残余物里发现了氰化钾,从她的手提包里找到了剩下的半盒毒药。”

“她自杀了?”波洛问。

“人们普遍这么认为……我被弄得心烦意乱,波洛先生。她之所以这样做,或许有一种可能的理由,这就是警察的结论。我接受了他们的裁定。”

他突然敲打着桌子。

“可是我不甘心……不!四年了,我一直在苦苦地思索,可我还是没有找到答案。我相信伊丽斯不会自杀。我相信,波洛先生,她是被谋杀的,被这张桌上的某个人谋杀的。”

“看我像么,先生——”

托尼-查普尔差一点跳了起来。

“安静一下,托尼,“拉塞尔说,“我还没有说完。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干的,我现在对此确信不疑。其中的某个人,在黑暗的掩盖下,把剩下的半盒氰化物偷偷地塞进她的提包里。我想我知道是谁。我想要了解实情——”

洛拉尖叫道:

“你疯了——法(发)疯了——谁会伤害她呢?不,你疯了。我,我要离开——”

她戛然而止。鼓乐声隆隆响起。

巴顿-拉塞尔说:

“卡巴莱歌舞表演又开始了。之后我们将继续这个话题。大家都不要动,任何人不准离开。我得去和乐队交待一声,我事先和他们有所安排。”

他站起身离开了桌子。

“事情不同寻常,”卡特发表议论,“这人发疯了。”

“不错,他系(是)法(发)疯了。”洛拉说。

灯光暗了下来。

“再喝两杯,我就该走了。”托尼说。

“不!”波琳急切地说。接着,她嘟哝道:“噢,天哪——

噢,天哪——”

“怎么了,小姐?”波洛小声地问。

她把声音压得低低地答道:

“太可怕了!这和那天晚上的情景极其相似——”

“嘘,别作声!”几个人同时说。

波洛放低声音。

“把耳朵凑过来,”他对她耳语了一句什么,随后拍拍她的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向她保证。

“天哪,听!”洛拉喊道。

“是什么,小姐?”

“这是同一首曲子——和他们那天晚上在纽约演奏的曲子一模一样。一定是巴顿-拉塞尔安排的。我不喜欢这种氛围。”

“勇敢些——勇敢些。”

又有人“嘘”了一声。

一个女孩走到舞他的中央。她皮肤黝黑,眼珠滚来滚去,牙齿洁白光亮。她开始用低沉而又沙哑、奇特而又感人的嗓音唱起来。

我已经忘了你

永不再记起你

你走路的样子

你讲话的样子

你往日常提的话题

我已经忘了你

永不再记起你

以前不便说出

今日一定告诉

不管你的眸子忧郁抑或悲苦

我已经忘了你

永不再记起你

我彻底

不再想你

告诉你我彻底

不再想你……

你……你……你……

呜咽的曲调,黑人女孩浑厚洪亮的嗓音,产生了强烈的效果。它像施了魔力一样使听众着迷,甚至侍者也体味到它* 的魅力。大厅里的人都注视着她,沉醉在她凝重、深厚、充溢着感情的歌声之中。

一个侍者嘴里低声嘟哝着“香摈”,踏着轻盈的步子,围着桌子为每一个人添酒。然而人们的注意力都投向闪烁不定的聚光灯的照射下——祖先源于非洲的黑人女孩用深沉的嗓音唱道:

我已经忘了你

永不再记起你

噢,多么美丽的谎言

我会想你,想你,想你

直至我命入黄泉……

掌声雷鸣般地响起来,灯亮了。巴顿-拉塞尔踅回来迅速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她真了不起,那个女孩——”托尼激动地说。

然而,他的话被洛拉低沉的叫声打断。

“看——看……”

话音未落,大家都已经看见了:波琳-韦瑟比俯身倒在桌子上。

洛拉喊道:

“她死了——就像伊丽斯一样——像伊丽斯在纽约一样。”

波洛从座位上霍地站起来,示意其他人靠后些。他弯下身查看她蜷成一团的身体,轻轻地抓起她的一只垂下的手,摸了一下脉搏。

他面色苍白、严峻。其他人注视着他。他们呆若木鸡,神情恍愧。

慢慢地,波洛点了点头。

“是的,她死了——可怜的小女孩。而我就坐在她身边!

啊!不过这一次凶手不会逃脱了。”

巴顿-拉塞尔脸色灰自,喃喃自语道:

“就像伊丽斯一样……她看到了什么,波琳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只有她有些怀疑,她告诉过我她有些怀疑……我们必须叫警察来……噢,天哪,小波琳。”

波洛问:

“哪是她的杯子?”他把它举向鼻子嗅了嗅,“是的,我闻到了氰化物的味道,一种类似苦杏仁的味道……同一种方式,同一种化学药品……”

他拿起她的手提包。

“我们检查一下她的包。”

巴顿-拉塞尔带着哭腔喊道:

“你不相信这是自杀,还是不相信吧?你绝对不相信。”

“等一等,”波洛用命令的口气说,“不,包里没有什么药物。大家知道,灯光很快就亮起来了,凶手作案的时间并不充分,因此,药物还在他身上。”

“或者她身上。”卡特说。

他瞧着洛拉-瓦尔德斯。

她厉声反驳:

“你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我杀了她——这系(是)假的——假的——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在纽约时你就非常迷恋巴顿-拉塞尔。这是我听到的小道消息。众所周知,阿根廷的美女爱嫉妒。”

“真系(是)一派胡言。我并非阿根廷人,我来自秘鲁。噢——我真想啐你一口。我——”她开始说西班牙语。

“请大家安静,”波洛喊道,“该我说了。”

巴顿-拉塞尔语气沉重地说:

“每个人都得被搜身。”

波洛平静地说:

“不,不必要。”

“您这是什么意思,不必要。”

“我,赫尔克里-波洛,知道。我是用大脑观察了解事物的。请听我说!卡特先生,您可以给我们看看您胸前口袋里的盒子吗?”

“我口袋里什么也没有。算了吧——”

“托尼,我的好朋友,不知道你是不是乐意帮我。”

卡特大声叫道:

“该死!”

卡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护,托尼就利索地把盒子搜了出来。

“给您,波洛先生,您说得真准!”

“这纯粹是假象!”卡特喊道。

波洛接过盒子,看了看标签。

“氰化钾。事情清楚了。”

巴顿-拉塞尔的语气非常沉重。

“卡特!我一直怀疑你。伊丽斯爱你,她想和你私奔。你考虑到自己宝贵的事业,不想丢人现眼,就毒死了她。你为此要上绞刑架的,你这狗东西。”

“请安静!”波洛突然厉声说,声音坚定而有威慑力,“事情还没有结束。我,赫尔克里-波洛,有些话要对大家说。我的这个朋友,托尼-查普尔,在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对我讲,我是为查案而来的。这部分上是正确的。我脑子里的确知道有人伺机作案,而我正是为预防案发而来的。我成功了。凶手计划得很周密,然而赫尔克里-波洛,他却提前行动了一步。他不得不迅速地思考,灯光暗下来时不得不迅速地对小姐耳语一声。波琳小姐很聪明,反应很快,她的角色演得棒极了。小姐,请您向大家证明您毕竟还没有死,好吗?”

波琳坐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波琳的复活。”她自嘲说。

“波琳——亲爱的。”

“托尼!”

“我的甜心!”

“安琪儿。”

巴顿-拉塞尔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我不明白……”

“我将帮您弄明白,巴顿-拉塞尔先生。您的计划流产了。”

“我的计划?”

“是的,您的计划。黑暗中惟独谁有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据?当然是离开桌子的人——您,巴顿-拉塞尔先生。然而,您又在黑暗的掩护下重回来,拿着香摈酒瓶,绕着桌子给大家添酒,偷偷地把氰化物放人波琳的杯子,弯腰拿起卡特的酒杯时又把剩下的半盒塞到他的口袋里。噢,是的,当大家的注意力都投向别处的时候,很容易在黑暗中扮演恃者的角色。这才是您今天晚上举行宴会的真正用意。谋害一个人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在人群当中。”

“算了——我究竟为什么想害波琳?”

“这也许是因为钱的问题。您妻子死后,您成了她妹妹的监护人。今晚您提到了这一事实。波琳二十岁了。她到二十一岁的时候或者她一结婚,您就必须开出监护的结欠清单,我建议您不要那样做。您已经考虑再三。我不知道,巴顿-拉塞尔先生,您是否用同样的方式谋杀了您的妻子,或者她的自杀提醒了您采取这种方式进行犯罪。但是,我确实知道今天晚上您犯有蓄意谋杀罪。是否因此对您提起公诉,取决于波琳小姐的意见。”

“不,”波琳说,“他可以远远离开我,离开这个国家。我不想闹出丑闻来。”

“您最好快些走,巴顿-拉塞尔先生,而且我建议您今后小心点。”

巴顿-拉塞尔站起身,面部抽搐。

“让你见鬼去吧,你这个自大鲁莽干涉别人的比利时小个子!”

他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开了。

波琳叹了一口气。

“波洛先生,您太神了……”

“您,小姐,您也了不起。把香摈倒掉,如此逼真地扮演死人。”

“唷,”她战栗了一下,“您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柔声问道:

“是您给我打的电话,对吗?”

“不错。”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感到焦虑、恐惧,却又不太清楚为什么恐惧。巴林告诉我,他将举行宴会纪念伊丽斯的死。我意识到他有什么阴谋,可他不会给我讲的。他显得那么,那么古怪,那么激动,我于是感到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只是,当然,我从没有料到他打算要——要除掉我。”

“然后呢,小姐?”

“我早听人们谈起过您。我想只要我能够设法让您过来,也许就会阻止任何事情发生。我还觉得,作为一个,一个外国人,如果我打电话给您假装处于危险境地,并且口气尽量显得神秘莫测——”

“您认为这种传奇剧会吸引我过来?其实这正是使我疑惑不解的地方。消息本身,肯定是所谓的‘伪造品’,听起来并不真实。可声音里的恐惧,那是真的,于是我来了,而您却直截了当地否认曾经给我打过电话。”

“我不得已才那样做。另外,我也不愿让您知道是我。”

“嗯,不过我对自己的判断确信无疑!一开始不敢肯定,可我很快就觉察到可能了解桌上黄色蝴蝶花内情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您或者巴顿-拉塞尔。”

波琳点了点头。

“我听到他预订黄色蝴蝶花摆放在桌子上,”她解释说,“又见他预定了六人桌,而我明明知道我们只有五个人要来。这两个因素令我起了疑心——”她停下来,咬着嘴唇。

“您怀疑什么,小姐?”

她慢悠悠他说:

“我担心,担心卡特先生,会出什么事。”

斯蒂芬-卡特清了清喉咙,不慌不忙而又异常坚定地从桌旁站了起来。

“呃——哼——我不得不——呃——谢谢您,波洛先生。我非常感激您。我敢肯定,如果我离开的话,您会体谅我的。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让人揪心了。”

望着他退去的背影,波琳言语激烈地说:

“我讨厌他。我一直认为,是因为他伊丽斯才服毒自尽的。或者,也许是巴顿杀了她。噢,所有这一切都太可恶了……”

波洛轻轻地说:

“忘掉它,小姐……忘掉它……让过去的就过去吧……

考虑眼前的事要紧……”

波琳低声说:“好的,您说得对……”

波洛转向洛拉-瓦尔德斯。

“小姐,随着夜幕的加深,我也变得更勇敢了。您此刻是否愿意和我跳一曲——”

“噢,是的,当然愿意。您系(是),您系(是)如此了不起的一个人,波洛先生。我义定(一定)要和您跳。”

“您太好了,小姐。”

只剩下托尼和波琳两个人了。他们隔着桌子彼此靠近些。

“亲爱的波琳。”

“噢,托尼,我对你来说整天价都是一只令人讨厌的十分恶毒的性子火爆的小猫。你会原谅我吗?”

“安琪儿!又到了我们最喜欢的曲子了。让我们跳舞吧。”

他们滑进舞池,彼此微笑着,轻声哼起来:

没有什么像爱一样使你苦恼

没有什么像爱一样使你忧郁

压抑

着魔

感伤

喜怒无常

没有什么像爱一样

使你沮丧

没有什么像爱一样使你发疯

没有什么像爱一样使你发狂

恶言谩骂

引经据典

自杀

杀人

没有什么像爱一样

没有什么像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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