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颍川醒来的时候,躺在地上望云,感觉像是黄粱一梦,自己没有重修为人,也并未离开* 两仪眼。蓝发青年探过头来,关切地望进他的眼里,长发扫在脸上,有些痒。
“感觉好些了么?”唐三问。
颜颍川迷糊地嘟哝:“小三……”他随后突然惊觉,猛地起身,狠狠撞上了唐三的额头。两人同时痛呼。
颜颍川顾不得其他,捏起唐三脉门,发现他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独孤博把咱们抓到这里来了?”他急切道,“他没怎么你吧?”
“独孤前辈对我很好,并未为难我。”唐三连忙道。
“小三……?”颜颍川不懂唐三为何这么恭敬地称呼他。
“先不说这个,”唐三面色一肃,“岩,你为什么明知有危险还要来找我?”
“一时冲动罢,”颜颍川不是很乐意提起这个话题,“你在我眼前被独孤博那个* 抓走,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没想到岩这么见义勇为,”唐三打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怎么会,”颜颍川皱眉,“你又不是路人。”
“那我是什么人?”唐三谆谆善诱。
“提这些做什么?”颜颍川莫名气恼,僵持一会儿,妥协道:“你是我的同学,朋友,——很重要的人,行吧?”
花骨朵坠入蛛网,随风而动,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唐三进一步逼问问:“如果被抓走的人是小舞,你会去救她么?”颜颍川张口欲答,却被他一指按住嘴唇,“为此,你将放弃你万年以来努力挣得的生命,丢弃你的尊严,成为一只被人类豢养的魂兽,日日活在某天被扒皮抽骨的恐惧里。你会么?”
唐三离他很近,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烧起一团粉云。也不知是那灼人的话语,还是点在唇上的手指,蒸的他面红耳赤,如在极热之泉中煮了一遭。对方口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无端烫得他心焦气躁,思绪起伏,简直不再像自己。
理智的自己冷眼旁观,懒得搭理,心想自己愿意关他什么事,一把巴掌开了唐三的手指。却见感性的自己占了身体,不知所云的话冲口而出:
“对其他人不会——但唯独你,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让你死。”
甫一出口,颜颍川便重新找回了理智,闭紧嘴巴,脸上更热。思绪被烧化,烈焰中,只能听到自己快速的心跳:砰砰、砰砰……
花骨朵深陷蛛网不够,甚至还投怀送抱,垂下花瓣容那蛛儿休憩。
听哪,我都说了些什么孟浪之词,即使是沐白追求小姑* 时候,也不曾……是啊,小三和我皆非女子,我到底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