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孝先严肃地纠正道:“西湖那名倭寇是自己疼死或者冻死的,跟我没有关系,这个我不认。”
“行,这个不算。那么后来呢?”
麦福继续问道。
“后来怎么了?”
“后来怎么了?第二日,西湖别院,倭寇内讧死了两人,抬出别院扔乱葬岗了。第三日,又是内讧,死了三个。
昨日,杭州行船至苏州,又死了两个。今日,这才半天的时间,倭寇就又死了两个。
徐孝先,你是当我傻是不是?”
“麦大人你……你这话说的,我又没有瞒着你做什么,怎么就觉得你那个什么了?”
徐孝先无辜道。
“倭寇接二连三地因内讧而死。”
麦福盯着徐孝先的眼睛,道:“那请你这个会说倭寇话的给我解释一下,如果倭寇这么喜欢内讧,他们又是怎么被聚在一起,从遥远的* 来到我大明福建、浙江等地的?
他们怎么没有在途中因内讧而死伤惨重呢?
怎么从* 出发时是多少人,到了我大明等地还是多少人?
不喜欢在海上内讧,就喜欢站在了我大明朝的土地上内讧?”
“咦?麦大人英明啊!”
徐孝先惊讶地放下手里的毛笔,看着麦福认真道:“这个同样令下官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被麦大人给解开了!
如此看来,这倭寇显然是在海上时可以一条心,但若是站在了土地上,那就是漫天尘埃了……。”
“混帐东西,少跟我打马虎眼!”
麦福气的拍着桌子:“小子,这里没有旁人,跟我说说,你是不是跟倭寇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还有,你怎么会说* 话的?在哪里学的?何时学的?跟谁学的?”
“会说* 话很奇怪吗?京城里会说的人多了,又不止我一个……。”
徐孝先挑眉道。
心里则是慌的一批,这么明显的漏洞,自己怎么就给忘了呢?
那日也是因为气急,压根儿就没想过后果,所以倭寇语就脱口而出了。
而且这些时日麦福跟福善也没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啊。
如今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是吗?我怎么就不知道京城会说* 话的人很多呢?来,说说都有谁,叫什么名字?”
一直未开口,但始终在旁观察徐孝先神态的福善此时开口道。
徐孝先眼珠子一转,道:“徐百善算一个吧。”
麦福跟福善瞬间被气笑了。
这货把他已经死了的大哥搬出来,这让他们两人怎么去查证?
“还有呢?”
“先别还有了,两位大人先帮我想想,这杭州行给皇上的奏疏该怎么写吧。”
徐孝先转移话题,手指敲着桌子,用下巴示意着面前一个字没有落下的奏疏,道:“还有,前面那一船的赃物,回京后应该怎么处置?直接拉进宫?还是先放在北镇抚司?两位大人给我点儿意见?”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们二人无关。”
麦福靠向椅背,双手抱胸道:“别忘了,我们之间是监察与被监察的关系,若是我们帮你出主意,岂不是违逆皇命?”
随即起身,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徐孝先:“自己慢慢琢磨吧,反正距离到达京城还有几日的时间呢,不急。”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徐孝先一阵无语。
这特么过来就是为了问自己怎么会说* 语么?
我先天圣体、自学成材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