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我一跳,”赫尔克里。波洛不是很坦诚地说道,“我与夫人今天有个约会。不管怎样,也许我可以见见住在这里的另外一位夫人。”
这个小个子女仆还是有些不相信。“是太太吗?嘿,也许你可以见她,但不我知道她会不会见任何人。”
“她会见的。”波洛说道,并递给了她一张名片。
他威严的语气起了作用。这位脸红扑扑的女仆退后两步井将波洛引进了大厅右边的一个起居室。然后。她靠着名片去找她的太太去了。
赫尔克里四下看看。这间目屋子是个很传统的起居室-米灰色的墙纸上面是起绒粗呢,模糊的大花型印花装饰布,攻瑰色的座垫和窗帘,很多瓷器小玩意儿和装饰品。
屋里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也不能确切说明主人的品咪。
突然,很是敏感的波洛感觉有人在看着他。他急转过身来。一个女孩站在落地窗的进口处-一个个子不大,脸色灰黄的女孩,长着晨黑的头发,还有一双怀疑的眼睛。
她走了进来,正当波洛微微鞠躬时,她突然喊道;“你为什么来?”
波洛没有回答。他只是扬了扬眉毛。
“你不是一个律师-不是吗?”她的英语不错,但别人绝不会把她当作英国人的。
“我为什么得是一个律师呢,小姐?”
女孩愠怒地瞪着他。“我以为你是呢。我以为你来这里也许是要说她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我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不正当影响;他们这样叫,不是吗?但那不对。她想让我拥有那笔钱,我也会拥有那笔钱的。如果需要的话。我也要请自己的律师。钱是我的。她这么写的,也就应该是这样。”她看上去很丑。下巴突出。两眼闪光。
门开了,一个高个子女人走了进来并喊道。“卡特里娜。”
女孩退缩了。脸红了起来。嘟囔了些什么然后从落地门出去了。
波洛转身面对着这个新来的人,她只说了一句话就卓有成效地将这个情况处理了。她的声音中很有威严,还有轻蔑和一丝很有修养的讥讽。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屋子的主人,玛丽。德拉方丹。
“波洛先生吗?我给你写信了。你不可能没有收到我的信。”
“哎呀,我一直不在伦敦。”
“噢,我明白了,那就对了。我得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德拉方丹。这是我的丈夫。巴罗比小姐是我的姑妈。”
德拉方丹先生进屋的时候步履很轻,所以他的到来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个子很高。头发花白,举止没有个性。他用手指摸下巴的样子很是紧张。他时常看着他的妻子,可以很明显看出他希望她在所有的谈话中都带头。
“很遗憾在你们悲痛的时候我不请而来。”赫尔克里。
波洛说道。
“我很清楚这不是您的错,”德拉方丹夫人说道,“我姑妈星期二晚上去世了。这非常意外。”
“非常意外,”德拉方丹先生说道,“很大的打击。”他的眼睛看着那个外国女孩刚刚从那儿离去的落地门。
“我向你们道歉,”赫尔克里。波洛说道,“我告辞了。”
他向门移了一步。
“等一会儿,”德拉方丹先生说道,“你说,你-呃-和阿米莉亚姑妈有个约会。是吗?”
“当然。”
“也许你可以跟我们谈一谈,”他的妻子说道,“有没有什么我们可做的-”“这是保密的。”波洛说道。“我是个侦探。”他又简单加了一句。
德拉方丹先生打翻了他正拿着的一个小瓷人。他的妻子看上去有些迷惑。
“一个侦探?你和姑妈有个约会?但多奇怪啊!”她盯着他,“能不能多说一点,波洛先生?这-这好像很荒诞。”
波洛沉默了一会儿。他小心地斟酌着用词。
“夫人,很难让我知道该怎么做。”
“听着,”德拉方丹先生说道,“她没有提俄国人,是吗?”
“俄国人?”
“是的,你知道-布尔什维克,红军什么的。”
“别这么荒唐,亨利。”他的妻子说。
德拉方丹先生立刻泄劲了。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
玛丽。德拉方丹不加掩饰地看着波洛。她的眼睛很蓝-勿忘我的颜色。“如果您把什么都跟我们讲的话,波洛先生,如果您这样做我会很高兴的。我向您保证我有一个-一个理由这样问。”她说。
德拉方丹先生看上去很惊愕。那含意无疑是:“小心,老婆,你知道也许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的妻子又一次用目光将他压了回去:“怎么样。波洛先生?”
赫尔克里。波洛慢慢地。严肃地摇摇头。看得出他很遗憾,但他还是摇了摇头。“目前,夫人,”他说道,“我想我什么也不能说。”
他鞠了一躬。拿起帽子,向门口走去。玛丽。德拉方丹和他一起走进厅里。在门阶上他停下来看着她。
“我想您很喜欢您的花园。夫人?”
“我?是的,我花很多时间弄园子。”
“我向您表示我的赞美。”
他又鞠了一躬。走向大门。当他穿过门,向右转去的时候,他往后扫了一眼,有两个印象-一个脸色灰黄的人从一层的窗户看着他,还有一个腰板很直,像战士一样的男子在街的那一边来回踱步。
赫尔克里。波洛暗自点头。“毫无疑问,”他说道,“这洞里有一只老鼠!猫下一步该怎么走?”
他的决定使他走进了最近的邮局。在这儿他打了几个电话,结果好像很满意。他折身去了查曼草地警察局。在那儿他要找西姆斯警督。
西姆斯警督高大魁梧。很是热忱。“波洛先生吗?”他说,“我想是的,警察局长刚打电话来谈起你。他说你会来的。进我的办公室吧!”
关上了门,警督挥手让波洛在椅子上落座。自己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目光注视着来访者,露出急切探问的神色。
“你找到目标真快啊,波洛先生。在我们知道这是个案子之前,就来查这个玫瑰岸的案子了。是什么惊动了你的大驾?”
波洛掏出他收到的那封信,把它递给了警督。警督饶有兴趣地读起来。
“有意思,”他说道。“问题是,它可能意味着很多事情。
很遗憾,她没有再明确一点。那样的话会对我们很有帮助的。”
“要不然的话就没有必要请求帮助了。”
“你是说?”
“她还会活着。”
“你这么认为,是吗?嗯-我不能说你错了。”
“警督,我请你将情况给我再说一下。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很容易。星期二晚上老夫人病了,很是吓人。惊厥-痉挛-等等。他们叫了医生。等医生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医生认为她是因痉挛而死。嘿,他不太喜欢事情的经过。他说话吞吞吐吐,闪烁其词,最终他拒绝出具死亡证书。而对这家人来说,问题就在这儿。他们在等着验尸结果。我们知道得多一点。医生立刻将内部情况告诉了我们-他和法医一起作了尸体解剖-结果没有疑问,老夫人死于大剂量士的宁。”
“啊哈!”